深夜……
心情稍微平复,才想起今次回到村子的目的的修玆问:“灭,话说回来,你说过我们回到村子是为了激起我最大的仇恨,那么激起我的仇恨果然是为了……”
“没错哦。”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地顺着修玆的话,灭说:“是为了取得锻造破坏傀儡术的武器的原料哦。”
“原料?”修玆有点不明所以。
“嗯嗯。”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灭问道:“你有听说过某人因为听了不知道是谁无意中说的一两句话而憎恨起另一个人吗?”
“这么说起来。”修玆想起某次在酒场听到的两个大叔的对话。
大叔A:听说今天C那家伙又加工资了。
大叔B:什么?那家伙还真是厉害啊。
大叔A:为什么总是那家伙啊!
大叔B:没办法,因为他的做事很麻利嘛。
大叔A:真是的,和这么厉害的人一起工作,我们不就永远都要被才在脚下了么?
大叔B:对啊,这样我们岂不是没有出头之日!
大叔A:什么嘛,你现在才注意到啊?
大叔B:是啊~像他那种家伙消失就好了呢
……
回想起这件往事的修玆问:“灭,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不想见到某人,不想搭理某人,甚至想某人消失掉的心情就是仇恨的心情吗?”
“没错”,灭满意地说道:“你是想起什么事情了吗?”
“嘛,稍微想起姑且是符合你所说的那种情况的事情,不过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这种情况?”
“你应该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所谓的傀儡术的本质是什么?”
“嗯~我记得是”,修玆稍微沉思了一下,说:“一个人用一件事,一件对另一个人很重要的事情来威胁他去做事情。”
明明是自己提出的问题,答案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是当听到修玆说出问题的答案时,灭还是一脸杀意地喃喃自语着:“切,那家伙发明的羁绊之线技术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用的,那群使用傀儡术的人渣!”
“嗯?灭?怎么了,突然摆出这么可怕的表情?”
自己的表情变化居然明显到连修玆注意到了,灭在惊讶自己的情感居然会起伏到这种地步的同时,连忙蒙混过去,说:“没什么,你答得很好哦。”
“哦,是吗?”修玆没有再问下去。
唉~修玆不是一个寻根问底的孩子真是太好了……松了一口气的灭继续说:“因为被威胁,人类在做事情的时候才不得不更加努力,这种情感通过傀儡术体现出来,所以傀儡才可以得到爆发性的力量。”
“嗯,这个我知道。”
“但是正因为这种力量是通过威胁这种关系而成立的,在傀儡的心中,无论隐藏得多么深都好,都会存在着一定程度的仇恨。”
“哈?为什么?”
“修玆你实在太过纯洁了……”灭有点失望地摸着修玆的头说:“为什么我一定要做这样的事情?都是那家伙这样威胁着我!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样的想法或许平时连傀儡自身都没有注意到,但是一旦某种契机让傀儡自身意识到这种想法的话,傀儡就会对操纵者产生巨大的仇恨。”
修玆的表情充满了期待,推测着说:“这样的话,傀儡和操纵者之间的羁绊就会被彻底破坏,这样就无法使用傀儡术了!!”
“不愧是修玆,说得好,为此!”灭举起双手,做出要捧着什么的姿势。
“灭,你要做……”
“呕————”
在修玆还没有问完后,灭对着自己的手吐出了一团黑色的物体。
那是一团比外面的夜空更加漆黑的液态物体,在那漆黑的粘乎乎的外层里面似乎夹杂着很多五颜六色的东西,但是全部都是很丑陋的颜色,最重要的是,那团东西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腐臭。
本能地捂住鼻子的修玆问道:“灭?你怎么了?最近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呼,哈……”深呼吸一口调整被呕吐所打乱的气息,灭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修玆你在说什么呢?这就是你自身产生的仇恨哦。”
“什么……”
这样的东西居然就是用来达成自己的愿望的仇恨?自己的仇恨居然丑陋到这种地步吗?有点失神的修玆连捂住鼻子都忘记了,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团物体。
“别在意啦,修玆。”还是保持捧着那团物体的姿势,灭说:“人类的仇恨在恶魔的身体内沉淀,积聚,成型后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的哦。”
“是……吗?”虽然好像得不到什么安慰感,但是修玆却没有再消沉下去,因为接下来他在担心另一个更严峻的问题。
“灭……”
“什么?”
“你是说我以后要拿着这团东西战斗吗……”
没有想到修玆会问出这么天然的问题,灭一时呆了一下,随即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修玆,你真是可爱~”
满脸通红的修玆说:“什,什么啊,这对于我来说是很严峻的问题啊!”
唉~仇恨这东西真是和粪便一样呢,明明本来就存在在人体中,被提取出来后就没有人愿意触碰了,无论多么有用都好,都无法得到尊重呢。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灭还是安慰着修玆说:“不会啦,我说过这只是原料而已,接下来要用这东西锻造你的武器啦,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把味道都除去的。”
“哦,哦哦……”
在修玆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灭好像又想起什么,问:“话说修玆,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武器?”
“诶?武器类型可以随便选择的吗?”
“可以啊,关键的是本质,外型什么的只要你自己用得顺手就好。”
“哦哦~”再稍微沉思了一下之后,修玆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要用剑。”
“嗯?剑?这么普通的武器就可以了吗?”
“嘛,其实也不需要多么奇形怪状,只是我觉得剑好像很符合仇恨的印象而已。”
“诶~是这样吗?”虽然觉得用剑用点太平凡了,但是灭也觉得修玆应该是挺适合用这类型武器的,何况仇恨的剑士听上去也好像很不错的样子,所以只是说:“你喜欢就好了。”
接着,灭把捧着的仇恨重新吞了下去。
“灭!?”
“怎么了?”
“不,你这样把那团东西吞下去没问题吗……”
“修玆真是奇怪呢”,摆着一脸的纯真,灭说:“我要在口袋中找点东西,不吞下去哪腾得出手?”
“不,你把那团东西给我拿就好了……”
“好过分~”一脸委屈的灭说:“明明是看见修玆你这么讨厌我才不让你拿的。”
“抱歉,我错了……不然我帮你找?”
“不可能啦,里面的东西太多了,如果让你找的话,可能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呢。”
“什么!?”
平时司空见惯的灭的身后的口袋,明明只有巴掌大下,但是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东西!?瞬间,修玆觉得那个口袋充满了神秘感……
灭把手伸进了身后的口袋中,似乎在找着什么,几秒钟后,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把长满刺的银色的长条形物体。
“嗯?灭?那是……钥匙?”
“哦哦~修玆你居然看得出呢~”
“只是感觉上应该是这一类的东西而已……”
“嘛,这是个人的爱好问题而已。”
虽然不是很明白灭的审美观,但是和灭一起生活了两年,也明白到人类和恶魔在审美观方面有很大差异的修玆也没有在意太多,只是问:“这是哪里的钥匙?”
“我的工房的钥匙哦,接下来我要在工房里锻造你的武器。”
修玆稍微露出了羡慕的眼神,说:“诶~灭你还有自己的工房吗?好厉害~”
修玆的眼神似乎让灭受用无穷,一脸得意的灭还是假装谦虚地说:“这没什么啦,每个恶魔都有一个,基本上恶魔住在魔界时都是住在工房中的哦。”
“诶~我可以去看看吗?”
“这个不行。”灭很干脆地拒绝道。
修玆失望地说:“为什么……”
“不要露出那样的神情嘛”,苦笑的灭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进,而是工房在魔界,人类不能进入魔界,尤其是你这种契约者,进入魔界的话力量很容易会暴走的啦。”
“嗯……”虽然有点失望,但修玆还是理解了。
随便找了一个空空的地方,灭对着空中用钥匙做了一个**去的动作,说:“我回来了~”
钥匙发出了微微的亮光,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开始显现出了钥匙孔,接着围绕着钥匙孔,开始显现出了门把,渐渐地开始显现出了门的各部分。
在整扇门完全显现出来后,灭扭动钥匙。
吱妞——
门慢慢打开了,灭走了进去。
看着那扇没有关上的门,依然是孩子的修玆当然对工房这种东西充满着好奇心了。
修玆稍微吞了一下口水,自言自语道:“不能进去,看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啊,锻造的过程还要挺久的,修玆你先睡吧。”
但是修玆才向着门踏出了第一步,门的另一边传出脚步声,接着一副**围裙装扮的灭一边这样说一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灭,你这种装扮是……”
“这个?”灭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扮,说:“这是锻造时的工作服啊。”
“工作服?明明只有一件围裙?”
“我倒是觉得很正常啊”,这样说着,灭的表情突然一转,坏笑着说:“修玆莫非你喜欢这样的装扮?我平时这样穿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哦。”
“不,不用……”
“是吗?”灭带着一脸遗憾的表情,说:“不过不要偷看我工作的样子哦。”
因为心虚,修玆有点结巴地问道:“为,为什么……”
刚才那种样子都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灭,现在却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在门上面画着直线,说:“少女在激烈运动时的样子都不好意思被人看见的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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